前文提到,妇女大会那边在放和平鸽子,圆明园这边却是鸡飞狗跳。
于是,艺术家们纷纷踏上逃难般的迁徙之路,从边缘向更边缘。
于是,“圆明园是宣言,宋庄是实验”的下半场,开始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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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登场的,是宋庄镇小堡村支书崔大柏
崔大柏,年出生,年当选为村支书。
年,当圆明园被遣散的艺术家们转移到宋庄后,警方就跟过来了。然后,上面的领导开始找崔大柏谈话,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些“不安定分子”撵出北京。这时崔大柏表现出他的精明和胆识:他觉得艺术家住在这里可以使村民富裕起来,仅仅房租收入就抵得过村民其他收入。再说这些艺术家人也不错,不仅给村里发展提建议,像方力钧他们还会出钱帮村里修路灯什么的。。。
于是,崔大柏利用自己全国劳动模范和区人大代表的身份,极力向上级争取,最终把艺术家们保下来了。
今天看来,管你什么当代艺术家,你首先得是一个生活中的当代活人——这一回,是崔大柏所代表的宋庄,成就了艺术家。
中国当代艺术第一推手栗宪庭的出场,则将这种良好互动推到一个新的高度。
栗宪庭,年出生,年毕业于中央美院。
作为中国八十、九十年代最重要的批评家,老栗对中国现代艺术运动的发生和发展具有重要而深远的影响。普通文青都知道的“伤痕美术”、“星星美展”、“89中国现代艺术展”等中国当代艺术重大事件,背后都有老栗的推动。
其实早在年的时候,老栗就已和宋庄发生关系——刘炜送他一处院子,方力钧帮忙盖了新房。但直到年女儿即将出生,老栗才正式举家入住宋庄。
这也意味着,老栗是真心把宋庄当做家的,而非仅仅一个过客。
有人把老栗入住宋庄比作宋江落草梁山,至少在这方面是不恰当的。
但在其他方面,老栗和老宋倒有几分相似:
1,江湖号召力:因为老栗的存在,天下惶惶不安心无所依的边缘艺术家们像投奔“延安”一样的投奔宋庄,短短几年入住宋庄的人数就达到梁山将的数倍;
2,与官方合作:老栗艺术观念上一直前卫,但生活中却绝不偏激,更何况入住宋庄后他的角色已经发生转变——他称自己是个乡绅,帮助村民政府协调与艺术家之间的关系。
这是老栗的自谦,他的角色更应解读为“艺术家保护神”以及“社会实践家”——推动民间艺术家与官方力量建立一种和平相处的、共生共荣的合作关系,打造一个“宋庄命运共同体”的艺术家园。
老栗在年所写的《梦魇宋庄》文中,阐明了他的这种初衷:
“近几年,我几乎把全部精力投入宋庄艺术家园区的规划和建设中,我戏称自己由一个批评家转变成一个有中国传统色彩的‘乡绅’角色。。。十余年的时间,宋庄聚集了上千艺术家,它在圆明园画家村——艺术家群落雏型的基础上,真正形成了中国最早最大的艺术家群落。我在与宋庄周围艺术家的接触中,大多数艺术家生活和创作的艰难,给我留下了更深刻的印象。
年,在我完全无法预料前景的情况下,开始和小堡村支书崔大柏一起商量规划艺术家园区的建设,当时我的想法主要来自对艺术家生活方式的